雪妹和庄哥就土生土长在那条清清的白杨河绕过的村庄里。小时候，两人在一起玩耍，形影不离。雪妹不仅长得水灵甜美，更是心地善良；而庄哥虽因失聪不能说话，但心里明白着呢。他性格憨厚，耿直豪爽，正义感强。小时候谁要是欺负雪妹，他便会挺身而出。那年，小雪妹在河边的草丛里割草时被一条毒蛇咬伤了，幸亏庄哥发现得早，急忙扎住伤口，用嘴吸出毒液，而后将雪妹送到了卫生院，这才脱离了危险。

渐渐地，两人长大了，庄哥开始有意躲避雪妹。见雪妹越发变得婷婷玉立，村里不少小伙子开始追她，但雪妹一个也未看中，雪妹的心思只有庄哥晓得。面对雪妹的不理不睬，村里一些有花花肠子的人时常对雪妹进行挑逗：“哟，雪妹，我们高攀不起，你究竟在等谁，莫不是在等那庄哥吧。”庄哥见了，怒目相对，那些人便嘲弄他：“哎，你护啥，难道雪妹还能做你的媳妇，真是太阳打西边出，别做梦了”，庄哥虽然听不见，但心里明白着，他眼圈里涨满了泪。一天，村里一流气的青年见语言挑逗不成，便上前对雪妹动手动脚，正巧被庄哥撞见，他怒火中烧，一个健步冲上去将其击倒。雪妹知道，为这事，庄哥事后让一帮人堵在村口被揍得鼻青脸肿。从此以后，由于村里人的口舌，雪妹的家人也不让雪妹再与庄哥来往，说张哥是个残疾人，无能无耐，若跟了他会一辈子受罪，还会被村里人笑话。可雪妹不听，照样和他好，于是雪妹的父母便把她锁在家里不让出来，并警告她若再与庄哥来往就打断她的腿。一天，雪妹偷偷从窗户里爬了出来，在白杨河边找到了庄哥，告诉他，自己喜欢他是真心的，就像喜欢这白杨河，谁也拦不住。知趣的庄哥急了，忙用手比画着，直憋得满脸通红，那意思是说，自己配不上雪妹，让雪妹赶紧找个条件好的，雪妹气得上前挥起小拳头在庄哥的胸前使劲地捶打，而后哭着跑开了……

夏天的时候，发生了一场洪涝，一夜间白杨河的水张过了堤，淹过了路，整个村子成了一片沼泽，糟糕的是瓢泼大雨还在下个不停，水越来越大，雪妹的家与几户村民位置偏僻，未来得及撤离，几户人家便被洪水逼上了屋顶。庄哥带着两个小伙子摇着木筏速速赶来救援，在一片汪洋中一趟趟将被困的人安全送出，轮到雪妹一家登上木筏时，由于人多船小，木筏剧烈摇晃，险情陡生，庄哥见了要跳进水里以减轻重量，雪妹紧紧抓住他的膀子不放，船上的人都齐声喊，并用手势比划着，别下去，太危险，但庄哥全然不顾，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后用力推船，就在这时，突然一个浪头打了过来，顷刻之间庄哥被淹没了。船上的人都惊呆了，望着一片汪洋失了魂。

水退了，天晴了，雪妹的眼睛却哭红了。白杨河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，悠然地流淌。雪妹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滚滚奔流的河边，目不转睛地、痴情地向着远方守望着、等待着……

（宿豫区 陈兆安 肢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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